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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日FM|周恩来与邓颖超的别样情书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东方红啦 Author 董晓彤



四月,是海棠花开的时节,其花白粉相融,淡雅纯净,古人曾写下“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这样的诗句。

为什么周邓之间的爱情历经数十年仍不褪色?除了彼此之间的欣赏,更多的是志同道合的追求。

用邓颖超的话说,因为他们之间不是为爱情而爱情,而是将相爱溶化在人民之间、同志之间、朋友之间,他们结成的是一种“战友的、伴侣的、相爱始终的、共同生活的夫妇。”

“在革命之花开放的时候,他们的爱情之花并开了。”

从渤海之滨到名城巴黎,从天津到广州,他们在书信里谈理想,谈目标,谈革命,共同的追求是他们最可靠的基础。


1955年,邓颖超和周恩来在八达岭合影

“愿相见时,我们都各有所得与收获,能收互助之益。”二人之间的书信,可以说是情书,也不是情书,信里谈的是革命,是相互的共勉。

比如,在1947年的一段时间内,二人在书信中频繁探讨对革命工作的体悟。

1947年4月21日,邓颖超在致周恩来的一封信里,描述自己参加土改运动的感受,她写道:

“过去对于农民的面貌、品质、痛苦,可说是一种抽象的了解,这回是自己亲看了他们的面貌,亲身领略了他们的优良品质:纯朴、切实、认真、明确、公平、辨是非……我将整理写出一些较详的东西来,以作自己的学习,以供同志的参阅,更愿补你在前线工作之不足,留待重聚时,向你细诉。”

同年的5月31日,邓颖超又写道:

“近来我感到我的性格正在有些改变着,喜爱幽静的境界,淡于热闹的场合(这与人民的斗争,土改的红火有别),对许多人和事,最好是沉默静观,且‘沉默’往往使我内心感到恬适!‘沉默’亦许是一种最深刻而复杂的情感和生活交织成的,或许是由于年龄生理演变的规律所引起,亦许是很多沧桑经历的积累所致。但不管其来因是怎样,这种改变,对我是会有好处的。”

这是邓颖超向爱人诉说自己在革命中的成长。

1947年的中秋,周恩来在信里写下这样的感慨:

“九个年头了,似乎我们都是在一起过中秋的,这次分开,反显得比抗战头两年的分开大有不同。不仅因为我们都大了十岁,主要是因为我们在为人民服务上得到了更真切的安慰。你来电提议在东边多留半年,我是衷心赞成。再多在农民中锻炼半年,我想,不仅你的思想、感情、生活会起更大的变化,就连你的身体想也会更结实而年轻。”

这段时间的书信结尾似乎都与往日不同。1947年的除夕,邓颖超在致周恩来的书信末尾写道:

“夜已深,冬季的寒风正在怒吼,冲淡着寂静,鼓励着人们前进的勇气。” 
其中可以看到昂扬的斗志和澎湃的激情。

1925年8月8日,周恩来和邓颖超在广州结婚

很难有人会想到,一向以革命者身份示人的周恩来,会在书信中写下那样多直白的情话。

周恩来常常在书信末尾写下“望你珍摄,吻你千万”这样的句子,同样,邓颖超也会有“情长纸短,还吻你万千”的回复,这是他们彼此间最直白的思念。

更多的时候,书信中是最平常真切的关怀。

“你近来的身体可好?听说还是依然深夜始眠,很少运动,是否如此?”
“遥想西北,料早已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不知冰天雪地中的征人,御寒的衣着可曾备好了?”
“你是否能早睡一些?睡眠、生活调节,对人的健康很重要。”
“觉要多睡,酒要少喝,澡要常洗,这是我最关心惦记的,回来要检查哩!”

……这是邓颖超对周恩来的牵挂。

“对月怀人,不知滹沱河畔有无月色可览,有无人在感想?”
“沿途平安,堪以告慰老婆。”
“我睡了三十六个小时,当不算少了。这是你最开心的事,特此告你。”

……这是周恩来对邓颖超的宽慰。

“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对于远行之人的牵挂,自古皆然。周邓书信中对于彼此生活的点滴关爱,正是经得起平淡流年的爱情见证。

这时的周恩来和邓颖超均已是四十开外的人了。

邓颖超同周恩来在中南海西花厅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这是古人折花相赠的情谊,周恩来和邓颖超之间,也同样保持着这样的生活乐趣。

1947年4月,邓颖超与周恩来分隔两地,看到院落间花开甚好,便折枝一朵,寄给了远方的周恩来。

信中写道:

“聊寄一些春色花香给你,作为对战争忙、跋涉多、生活不定的你的一点慰问和念意吧。”

1950年1月,周恩来赴东北,在京的邓颖超又随信寄去了水仙花。水仙花是二人之友从重庆带来的,邓颖超看到这些花朵,三年重庆红岩往事,历历如在目前,想着远方的周恩来若见此花,定能共情同感。

于是,她便再次寄花给爱人,信中写道:

“可惜花儿不能久待你归来。为此特寄三枝给你,到时水仙花想已干萎,但终是来自红岩土壤里的花,或能余香犹在吧。”
1939年5月,邓颖超和周恩来在被日本飞机轰炸后的重庆红岩八路军办事处门前留影

1954年,周恩来参加日内瓦会议,邓颖超又剪下几朵西花厅的海棠压在书本里,通过书信寄给远在异国的周恩来。

在5月4日的书信里,她这样写道:

“在郊区的山坡、泉水之旁,采了少许野花,又选上二三朵家花,一并随信寄你,给你的紧张生活,加上一些点缀和情趣。”

收到花朵的周恩来,在6月13日的回信中,也带去了同样的思念,他写下:

“附上托同志们收集的院花,聊寄远念。” 

不仅是折花相赠,花朵似乎早已经成为慰藉二人彼此心绪的寄托。

在1942年7月6日的一封书信里,周恩来向邓颖超描述了于重庆养伤期间的病房乐趣:护士采摘了野花数朵,想挂于病房墙上,怎奈瓶无罅墙无钉,不知从何挂起,遂与副官以胶布和图钉将瓶悬于墙壁之上,观之甚是有趣。

周恩来想把这一趣事告知邓颖超,宽其心绪,于是在信中写道:

“野外闲花,插入其中,藤萝两枝,蜿蜒于外;护士小姐更独出心裁,外加葡萄一串,垂于小瓶藤萝之间,相映成趣。”

7月12日,在周恩来病愈即将出院之时,他又特意在信末写下:

“我病已痊人去也,花枯瓶碎好回家。”

不忘告知邓颖超前信中提到的花瓶突然坠地破碎,好似他病愈即将归家。

1950年,周恩来与邓颖超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照

同志,战友,伴侣,便是周邓二人。

60岁的邓颖超曾在端阳佳节写给周恩来一首诗歌,这大概是对二人情感最贴切的描述了:

“夫妻庆幸能到老,无限深情在险中。相偕相伴机缘少,革命情义万年长。”

爱情是什么?

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誓言?还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思念?

是“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的烦忧?还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怀恋?

如果你找不到答案,请在海棠花开的时节,打开周恩来与邓颖超的书信吧。 

阅读原文请点击《在海棠花开的时节,打开周恩来与邓颖超的书信》,本文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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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董晓彤,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东方红啦”

责编:林苗苗

监制:李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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